2016年3月26日 星期六

Interpretation--"口譯這一行"_from the China Times

http://www.chinatimes.com/newspapers/20160326000887-260116

書文化-口譯這一行 2016年03月26日 04:10 中國時報
吳敏嘉(台大外文系助理教授,國際會議口譯員協會會員)


歷屆大陸領導人出席國際會議時,貼身的翻譯人員總會引起廣泛關注;台灣總統當選人蔡英文在國際記者會上發表勝選感言時,即席翻譯的「口譯哥」也引起眾多討論。近日書市陸續推出兩本口譯相關書籍,本刊邀請國內資深口譯員吳敏嘉現身說法,與讀者分享這個行業的辛勞與魅力台大翻譯學程碩士班3年前成立至今,一直是文學院報考人數最多、最難考的研究所。報考的學生來自四面八方,大家有志一同,決心花2至4年的時間接受翻譯所著名的魔鬼訓練,希望成為專業口譯員。


My comments: I learned from a book years ago on what it is like to be an interpreter by Chang, Chieh-ying. It is tough! The author Mr. Chang described the training at Fu-jen University as an ordeal. 焦點之外的溝通關鍵人物 口譯工作為何如此具吸引力?因為工作自由、酬勞高?的確,口譯工作的單位報酬率是挺高的,工作一天就有22K,但是一個月又能接到幾個案子呢?更何況口譯員為了一天的會議,往往得花上好幾天的時間研讀資料、請教專家、學習專門術語等,這些準備功夫是無法支薪的。至於工作上的自由度,自雇型的口譯員(freelance interpreters)看似自由,卻也最不自由,因為手機隨時會響,每個付錢的客戶都是自己的老闆。


My comments: Being an interpreter, you not only have to be good at both language but also need quite profound knowledge of some fields, for example, architecture, medicine, finance, etc.


口譯員的工作地位高嗎?事實上,口譯工作是一種服務業,口譯員(特別是躲在口譯廂裡工作的同步口譯員)是很少得到掌聲的,會議主辦單位也很少將口譯員的姓名列在會議手冊上。會議口譯員雖然是國際會議的靈魂人物,但大多是隱名埋姓地從事吃力的幕後工作。如果工作進行順利,聽眾通常不會意識到有人在翻譯。往往在設備出了問題,忽然聽不到口譯的時候,大家才赫然意識到口譯員的存在。


了解口譯幕後的人,絕對不會是為名、為利或為了工作自由而選擇這一行。那麼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想成為口譯員呢?我認為是因為口譯工作新鮮、好玩、充滿挑戰性,而且有意義


每次都是全新挑戰


身為國內第一批科班出身的口譯員,我從事口譯工作將近1/4世紀了。台大外文系畢業後,我在輔大翻譯所接受了3年幾乎是沒日沒夜的艱苦訓練,入行後到現在一直都在做口譯、教口譯,從李登輝總統翻譯到蔡英文,從輔大教到台大。但直到現在,我在工作前依然會緊張、興奮、忐忑不安,進行口譯時依然如履薄冰、兢兢業業,唯恐砸了辛苦建立起來的招牌。每一場會議都是新的挑戰,因為每場會議的主題、人、時、地都不同。每一場會議都是艱辛的挑戰,因為會議裡有來自世界各地不同領域的精英,聚在一堂發表論文、討論重要議題、交換最新的尖端知識。口譯員永遠處於資訊焦慮的狀態,不斷在追求新知,探索新的知識領域,爬過一座又一座的山(因為隔行真的如隔山)。


回首過去,真的是廿年如一日。至今我還自視為口譯新鮮人。工作倦怠?我們的字典裡沒有這幾個字。現在大家都在談終身學習,口譯員是最名副其實的終身學習者。而且最棒的是:客戶付錢讓我們學習。 口譯工作真的很好玩。口譯(特別是同步口譯)做得順暢時,會進入全神灌注、渾然忘我的境界。能夠在工作中忘我是十分美好的事,使得工作不只是工作,而是一種投入,一種deep play。口譯必須心無旁騖,因此工作雖然耗神,但也讓自己的腦袋得到一種另類的休息:暫時不會想到自身的小悲小喜及繁瑣俗務。


一心多用的高難度技術


口譯工作也是非常驚險刺激的。做逐步口譯的時候,口譯員必須在眾目睽睽之下,充分消化理解演講的內容、存在腦中及筆記裡,再以流利的譯入語進行演說(演說時還要與聽眾維持目光接觸,微笑並建立親和感)。同步口譯的挑戰則在於一心多用:同時要聽演講內容、理解消化、語言轉換,將已聽到但尚未譯出來的內容暫存在短期記憶,以精確清晰的譯入語翻譯,並且騰出一隻耳朵來監聽自己的譯文……。這些都是高難度的認知行為,而且必須同時進行,夠有挑戰性吧。


在做同步口譯時,有時還得分神看文稿條文,或用筆抄下聽到但還沒譯出來的數字,使得整個口譯任務更加複雜。由此可見,口譯員必須具備很高的抗壓性及臨危不亂的特質。口譯工作的驚險刺激指數絕對是很高的,甚至不亞於機場的塔台控制員或賽車選手。但偏偏就是有人喜歡這種高難度工作,甚至還會上癮。


跨越語文障礙


在口譯這條路上,我始終樂此不疲。口譯工作讓我可以接觸各行各業的最新知識,在第一時間吸收消化、傳達轉化頂尖心智的知識與智慧,跨越語言文化障礙,促進溝通,對人類文明與世界和平做出具體貢獻


1988年我就讀輔大翻譯所時,曾參加救國團的青年友好訪問團到南非訪問,有幸拜會時任教育部長的前南非總統戴克拉克(F. W. de Klerk)。他向我們這群來自台灣的學生承諾,他會努力終止南非的種族隔離政策。1993年,他與曼德拉一起因為終結種族隔離政策而榮獲諾貝爾和平獎。2005年他到台灣參加國際研討會,我有幸擔任同步口譯工作,把戴克拉克關於真相與和解的演說譯成中文,也有機會當面感謝他履行當年的諾言。


1997年,達賴喇嘛第一次到台灣來,在輔大發表宗教融合與世界和平的演說,我也有幸坐在他身邊擔任口譯。這些美好的機遇,都是因為口譯工作。因為口譯而見到的人、去過的地方以及見證到的事情豐富了我的人生;只要能力允許,口譯這條路,我會努力地繼續走下去。 (中國時報)

 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